【江澄BG】妙妻2
二、快抱个小孩
我嫁过去之后,江澄轻松了一点。
他的工作由原来的对内管理家族事务对外处理仙门关系变成了只需要对外。而管家嘛,便成了我的工作。
毕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那位经历过江氏灭门惨案而幸存下来的老管家每天都会来向我报账,并连连夸赞江澄能娶到我简直就是江家家门之幸事,夸我真是江澄的贤内助,夸江澄真是修身齐家平天下的典范。
老管家太老了,经常絮絮叨叨,江澄对他却很是尊重。我明显能感觉得到,这并不是出于主仆情分,而是一种近似亲情的情分。
老管家叫叶福仁,是从江澄祖父那一辈便做起了莲花坞的管家。当初江氏灭门惨案,因着他回了兰陵老家,才幸免于难。后来他的儿孙,都在伐温的战场上为江家献出了生命。
这都是江澄告诉我的。他说,叶老伯老了,什么事都不清楚了,前两天刚和我说过的事儿,今儿下午又说了一遍,以后有什么事,蓁蓁你都多担待一点,让他好好颐养天年。
我说,好。
江澄又说,蓁蓁你知道吗,当初我爹娘感情不和,分院而居,阿爹早出晚归,我一天也见不到他的人影,阿娘又非常严厉,有什么事情我都不敢和她讲。莲花坞里关心我的除了阿姐也就只有叶老伯,他每天笑眯眯的,每天给我糖吃,后来魏婴来了,也是他劝的我,我才跟魏婴和解。
原来江澄这么可怜。
偌大的莲花坞,关心他的只有这么一个老管家。我问道:“除了叶老伯,阿娘就不关心你吗?”
“阿娘当然关心,只是我怕她,很多事情不敢和她讲。”江澄神色有些怅惘。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害怕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阿娘。”我的声音又轻又柔,似乎想要抚平他幼时内心的伤痛。
江澄把我搂在怀里,偎在我耳边道:“那我的孩子可真有福气,有你这么好的阿娘。”
我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似乎要跳出胸膛,我嗔道:“快点睡觉,不许说话了。”
他的气息在我的肩胛、锁骨处游走,每一片都被点起了燎原的火焰。他像个孩子,抬起眼可怜巴巴地说:“我睡不着了,我要夫人和我找些事做。”
不由得我反抗。
后面的事就是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榻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心中有些落寞,他已经走了啊,锦被上一点余温都没有了。江澄身为一宗之主日理万机,况且又是这样一个亟待复兴的大宗门,果然不能像寻常男子那样时时陪伴夫人。
罢了罢了,我还是独自美丽罢。
出了房门,才发现厨房已经备好午膳了。
午膳很丰盛,有鱼面、荷叶饼、鲟鱼羹、糖蒸酥酪、水晶虾饺……我吃的顾不上抬头,竟然没有察觉江澄已经回来了。
抬起头才看见他笑着看我。
“真没发现,你这么能吃,以前在我面前端着揣着,现在我不在,就让厨房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本是玩笑话,我却从这话里听出几分讽刺。
搁下筷子,我就忍不住想骂人,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怎么?嫌我吃得多?那就别娶我。江宗主还吝啬这一点吃食不成?”
“我是说,这么多好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用么?”
“谁知道你中午会回来,也没打算给你留饭。”我嘴下毫不留情。
“虞蓁蓁,你今天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江澄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哪里阴阳怪气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你自己多想,不要怪我的说话的方式。”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的,是谁先开始像吃了枪药一样说话?”江澄显然要开始和我吵这一架了。
“我不想和你吵,你影响到我用膳了。”
江澄努力克制着:“是我要吵的吗?你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
我是不是受刺激了?也许吧。谁叫他睡完就跑。
我站起来,没有回答他的话,离开了厅堂。
是夜,月明星稀,疏朗的月光倾泻在窗前,偶尔有一两声蝉鸣,为静谧的月夜添了几分聒噪。
我和江澄背对着,这是成婚两个月以来我第一次没有靠在他怀里睡觉。
他的脾气挺拗的,但我又要面子,于是谁都不肯开口说第一句话,谁都不肯理谁。约莫到了子时,我还是没有睡着,心中仔细回味着这因为几句玩笑话而引发的吵架。
我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要不还是……和他道个歉吧?
“江澄……你睡了吗?”
他没回答。
我又问:“夫君……你还醒着吗?”
“怎么了?”
他还没睡,果然只是想要我叫他夫君。
“那个……今天晌午,对不起。”我声音很小,道歉真是太难为人了。
“你知道错了?”江澄转过身来,“今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跟你道歉。”
你不对的地方就是长了张嘴,我心想。
于是我们接受了彼此的道歉,第一次吵架以我的服软告终。我又在他怀里酱酱酿酿起来。
他跟我说,今天处理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厌离姐姐的分娩期就在这几天,兰陵金氏的夫人思虑比较周全,况且这又是金氏的长孙或长孙女,金家人颇为看重。于是金夫人高瞻远瞩,都开始着手准备了满月宴。列宾客名单时,厌离姐姐提出要邀请夷陵老祖魏婴。这情有可原,魏婴在叛出江氏前,是江宗主的左膀右臂,射日之征立下汗马功劳。只是仙门百家说他功高震主,修炼的又是邪魔外道,在江家待不下去了,便上了夷陵的荒山自立门派。
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背叛旧主,忘恩负义。
可是江澄说:“不是的,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阿姐成婚他没有去,我成婚他也没有来,我很想让他来。我就和金子轩商量了,顶着很大的风险,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给他送了请柬。”
我听得怪伤心的,明明是亲人,却要被流言蜚语困扰至此。
“蓁蓁,我想带你去看看他,他都还没见过我夫人。”江澄亲吻着我的发顶,手指在我柔顺的长发里插着。
“好,都听夫君的。”我温顺地回答他。
我随着江澄一起上了乱葬岗。这里真是处处是荒山,入眼满目疮痍,真不知道人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山下有三两只走尸嗷嗷乱叫,我看了害怕,死死地拽着江澄的袖子,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同时拉紧了我:“魏无羡!你给我出来!”
那些走尸竟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怪声,听来有些滑稽。
“夷陵老祖好威风。”我小声说了一句。
忽然,我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爽朗大笑了一阵儿,接着就是一个玄衣傍身的男子入了眼。那男子丰神俊朗,腰间配一管带着红穗儿的长笛,与江澄相较也不差半分,只是更加明艳张扬,不似江澄端庄持重。
想必那就是夷陵老祖魏婴了。
“江澄,你把弟妹带过来了啊,啧啧啧,得是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入的了你的眼啊?”
江澄瞥了他一眼,道:“带我上去,给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江澄牵着我的手,随着魏婴去了乱葬岗山顶,进了伏魔洞。
我从没来过夷陵,小时候阿娘总是给我讲,不听话的小孩要被扔到夷陵的乱葬岗喂给妖魔鬼怪,所以我对这里有着莫名的恐惧,一路上不敢撒开江澄,手心潮湿滑腻,竟出了不少汗。我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四周环顾一圈,好乱啊!到处都乱糟糟的,怎么无上邪尊魔道祖师居然是个这么邋遢的人。
江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你这破地方怎么还这么乱?那些姓温的没给你收拾收拾?”
“我不让他们动我东西。好多我搞了好久的发明,还有我要给如兰的满月礼,被翻乱了怎么好?”魏婴大言不惭。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以前你的卧室乱,现在自己弄了这么个鬼地方还是乱。”江澄讽道。
两个人专注地打起嘴仗,似乎把我忘了。
我默默地脱了黑色的斗篷,魏婴一见我眼睛就亮了,二人停止了拌嘴。
“江!澄!你小子平时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艳福不浅啊!”魏婴拍了拍江澄的肩,又道:“弟妹,你可要跟江澄好好的,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一点。”
我笑得很得体:“好,我们一定好好的。”
好好的,好好的,我一定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江澄:“魏无羡,这还真是你第一次盼我好。”
真是损到家了。
魏婴:“我这还算好的,你盼过我好吗。”
俩人这嘴仗打得真是出神入化,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拉一拉江澄袖子,用眼神提醒他请柬的事情,他像是才想起来,从袖中掏出来一张印着金星雪浪的镶金请柬,道:“记得来如兰的满月宴,阿姐想你了。”
魏婴眼神中有几分不可置信:“不会是师姐求金子轩让我来的吧?”
江澄:“怎么会?金子轩那厮敢让我姐求他?他活腻歪了?”
魏婴:“那倒也是。好了,江澄,我收到了,一定去。“
江澄:“你去了不用管那些人说什么,一个个就会嚼舌根,就是嘴欠。”
魏婴:“好,我知道了。江澄,你和弟妹也努努力,快抱个小孩,好让我给折磨折磨。”
我听后,脸上不自觉烧了起来,最近江澄也在提这个事情,他的兄弟居然也提,两人真有默契。
江澄:“折磨?魏无羡你想屁吃。”
魏婴:“好了好了哈,说说玩的,到时候让孩子认我当个干爹,咱们一块宠他。”
我真是忍不住了,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喜欢畅想。”
魏婴:“弟妹不高兴啦,江澄快回家哄哄去。”
两人又打打闹闹了一阵,江澄这才嘴上说着再也不要来这破地方了但心里其实恋恋不舍地下了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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